《浙江日报》报道鄞州公安破获一起网络水军案

眼见不一定为实。火爆的网络数据背后，也可能是网络水军在兴风作浪。

在水军们的操纵下，点击软件，就可以同时指挥上万台手机“转评赞”；一个自媒体公众号编造的谣言，能将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置于危机之中……

8月31日，浙江日报刊发的《网络水军兴风作浪，浙江治“你”没商量》中报道了鄞州公安在夏季治安打击整治行动期间，通报的一起使用“云控软件”（属于群控软件的一种）提供虚假“转评赞”服务的网络水军案，对涉及误导舆论、造谣滋事、强迫交易的网络水军予以严厉打击。

此案也在8月24日省公安厅召开的全省公安机关夏季治安打击整治行动暨“净网2023”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中作为典型案例成果通报给社会公众。

网络水军编造信息、收割流量，危害网络生态，不仅影响产业发展，而且损害群众利益。

有组织的造假

十多年前，网络论坛（BBS）风靡时代，网友们把在论坛上发一些无意义的帖子，称为“灌水”。

移动互联网兴起后，商家、网红等对流量争夺愈加激烈，为了吸引流量，出现越来越多有组织的“灌水”行为。而在需要数据、热度的地方，也出现了网络水军的暗影。

有专家把网络水军定义为“组织化的社交媒体操纵”。而其中的一些流量造假行为，已经涉及犯罪。

现在，网络水军一般有四大类型的运作模式：一是造谣滋事；二是舆情敲诈；三是刷量控评；四是有偿删帖。

刷量控评大多由群控软件完成，网络水军团伙使用群控软件控制大量机器人账号，在视频、直播、资讯、电商等服务下刷量、控评、炒信，极短时间就能满足一些企业和个人的流量指标。

今年3月，鄞州公安网安大队在工作中发现，有人非法利用“云控软件”给直播间、短视频等平台虚假“点评赞”服务进行牟利。这个由9人组成的犯罪团伙，操控着一万多台手机。

他们利用的这种“云控软件”的技术手段，可以同时对上百台乃至上千台手机发出指令，在几分钟内就能急剧拉升视频或帖子的点赞量、转发量和浏览量。

为了让水军看起来更像真实用户，在进入直播间时，“云控软件”还能事先设定批次、进入时间以及不同的发言内容等；甚至可以去竞争对手的直播间，自动投诉甚至抹黑。

流量背后的生意

与商家刷好评相比，给明星主播、短视频“拱热度”则更为简单粗暴。网络水军按一次直播、一个视频收费，一万好评、十万好评，都有明码标价，价格从100元到1000元不等。网络水军接单后，开动成千上万的手机点赞。

从2022年10月至2023年3月，该网络水军团伙提供虚假“转评赞”服务，短短几个月就非法牟利300余万元，累计涉案金额超过1000万元。

该网络水军团队9人违反国家规定，以营利为目的，明知是虚假信息，还通过信息网络有偿提供发布信息等服务，扰乱市场秩序，涉嫌构成非法经营罪，现被鄞州公安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。

把流量做成生意，只要流量不要质量、只要热度不要态度、只看商业价值不看社会价值等做法，不仅损害用户的合法权益，也会侵蚀互联网的信任基石。

如何治？怎么防？

在该起案件中，犯罪嫌疑人抓住网络直播热度飙升、民众关注度上升、行业发展中利益巨大的特点，针对急需解决缺流量、不上热门直播间难上人气等运营难题，萌生了制造“提线木偶”，操控直播行业人气的诡点邪念。

通过不断“进化”演变，运用了新颖的犯罪手法，降低了实施门槛，增加了隐蔽性。犯罪嫌疑人只需运用“云控软件”、翻墙工具和远程控制等技术，就能实现一台电脑控制成千上万部手机为其所用，而且网络设备简单，易购置搭建，投入成本较低，系统结算牟利速度较快，容易规避市场防范和监管。

网络水军，是当前网络空间治理的共性难题。编造信息、误导舆论不仅影响商业领域，也关系到意识形态领域。整治网络水军，已成为清朗网络空间的关键一环。

面对整治难点问题，仅靠公安、网信等部门打击整治难以根治，需要部门与部门、部门与平台间配合，构建政企合作治理的长效机制。也需要及时发布权威信息，强化官方媒体话语权，提升主流媒体的公信力，让舆论回归理性，使真实、健康的信息占据上风。

鄞州公安相关负责人介绍道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迅速发展，一些打着“元宇宙”、NTF等新兴词汇的“网络水军”运营极有可能涉嫌违法犯罪，警方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朋友：

（一）谨慎投资新兴产业。在投资前，应该进行详尽的研究，包括了解相关法律政策、行业动态、商业模式、财务状况等，谨防构成违法犯罪，如本案所涉经营模式，并非所谓的赚钱“神器”，而涉嫌违法犯罪行为。广大市民在接触此类工具时需谨慎，避免信息外泄。

（二）正确使用社交媒体平台，及时举报违法乱象。在使用社交媒体平台时，要遵守相关法律法规，不参与任何非法活动。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网络活动或者遭受网络犯罪的侵害，要第一时间向网站管理员或者警方举报。

（三）防止软件开发公司帮助犯罪。本案中，犯罪嫌疑人购买“云控软件”进行虚假“点评赞”犯罪活动，软件开发公司未依法履行合法经营审查，未依法履行社会责任，急需增强网络安全意识，防止网络犯罪活动。